【分享】鞋帽店之音乐欣赏5(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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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帽店之闲侃老萧 棉鞋：手套，老萧这人你还熟吧？他还真是个谜吔！我刚听了他的9交，现在还有点儿弄不懂哪。 手套：老萧？你说萧会计？住院啦！脑血栓！ 棉鞋：什么“住院啦”。我说的是萧斯塔科维奇！还“脑血栓”呢，我看你还胃溃疡呢！ 帽子：手套倒没什么胃溃疡，他胃亏肉！你也是的，一上来就这么问。喂！那个萧什么什么，是你的哥们儿？给咱们引见引见？让咱哥们儿也沾点儿阳光雨露…… 棉鞋：没完了你！萧斯塔科维奇，简称老萧！我叫他“老萧”，那不是透着咱这岁数的人对他老人家的景仰吗……当然，也有亲近感哪！再者说啦，我怕叫他萧斯塔科维奇，你们不大能适应。 手套：没听说过！ 帽子：不过，你那个萧哥们儿可是参加地下工作都快30年了，我估计他老人家不会爬到地上来跟你套什么近乎吧？…… （棉鞋举起手欲打帽子，帽子躲在手套身后窃笑。三位同时大笑） 手套：其实，你说的对于萧斯塔科维奇的第9交响曲有点儿弄不懂，我也有同感。要说他的8交吧，那是写于1943年。那个时候，苏联的 “卫国战争”已经有转机，苏联军队开始反击了。可这个萧老头儿却写了这么一个悲悲凄凄的音乐来，那不是“耗子惹猫——不要命了”吗？但是……但是这个9交写得很欢快呀！虽然算不上是庆典型的，但是整个情绪也都是向上的嘛！ 棉鞋：没错！这首曲子首演时还被称作“我们伟大胜利的凯歌”呢。怎么一下子就被说成是“不正经、无足轻重”了？还给扣上了“意识形态软弱无力”的罪名？ （帽子出了神地仍在傻笑着） 棉鞋：喂！帽子！想什么呢你？ 帽子：……不好意思了，一说起苏联，我想起过去发生的一件事儿来了。那时，我朋友让我给他们单位的人上欣赏课。在介绍柴可夫斯基的《悲怆》时，有一个四川人就说：“柴可夫斯基，晓得、晓得！苏联的吗。” 手套：苏联的？……哈哈！ 棉鞋：这也值得笑成那样？ 帽子：关键是他身旁的一个北京人说得更逗…… 手套：说什么？ 帽子：他用哑哑的、一本正经的声音在说：“说错了。那主儿是阿联酋的。” 棉鞋：阿联酋？哈哈哈…… （三位笑成一堆） 棉鞋：行啦！咱别走题了。我查阅了一些资料，说是因为1945年卫国战争结束后，上级要求老萧写一部庆典式的交响曲，还期待着是一部像贝9那样的、带合唱独唱的、气势磅礴的颂歌。但老萧只写了部纯音乐性质的小交响曲，没按领导的意图。难道仅仅这样，就要遭到批判？作品就要被封杀？！ 手套：帽子，我们知道你不大喜欢听萧斯塔科维奇的音乐，总是说他的音乐刺耳、不和谐。但我们也想听听你的意见。 帽子：胡说！他的第一、第二爵士组曲我就非常喜欢听。 棉鞋：我早就说过嘛，帽子是那种只喜欢听和谐音响的动物。 帽子：又欠扁了你…… 棉鞋：好、好、好，你说，你说。 帽子：其实这种事情我理解。我痴长了你们几岁，经历过“文革”那段文艺禁锢时期。那并不仅仅是个长官意志的时代……那是个全民性疯狂的时代。要想理解苏联当时的事儿，还得听听我的小故事。 手套：帽子一要讲故事，我就想起小学课文里的“树老根多，人老话多”来了。 （帽子佯怒） 帽子：你听不听？！ 手套、棉鞋同声：听！听！ 帽子：那是七十年代的事儿。我刚参加工作没多久，朋友们搞来一些文革前的黑胶唱片，在我那儿听。同宿舍的老师傅就告状给我们领导了，说我在听“黄色音乐”！ 手套：黄色音乐？ 棉鞋：对！我也听过这类说法。（对手套）对不起，我痴长你几岁。（对帽子）结果呢？ 帽子：结果领导就到宿舍找我谈话了呗。我那时年轻，血气方刚的，一听就炸了。我把收音机、电唱机打开，就播放了放在唱机里的唱片，还理直气壮地说：“领导你听，这是战友文工团李遇秋写的《红太阳照耀在天安门广场》。这是黄色音乐吗？” 棉鞋：有这个曲子吗？是歌曲还是管弦乐曲？ 帽子：哪儿呀。当时唱机里放的是《天鹅湖》第二幕的场景音乐，就是圆号主奏开始的那段：“so do re mi la so do fa mi so……”。 手套：听过。结果呢？ 帽子：结果是领导也不懂什么音乐，居然让我给混过去了。领导还说：“对，年青青的，就要听点儿革命歌曲！别听黄色歌曲！” （手套、棉鞋爆笑） 帽子：我的意思是说，苏联那个时代和我们的文革时期差不多，是个全民发疯的时代。尤其是斯大林刚领导打完了那场胜利的战争，不光是斯大林、上级领导，恐怕一般老百姓也希望听到这位当时苏联最伟大的作曲家，能写出一部六、七十分钟的、四管编制的、带合唱和独唱的、颂歌式的、能和贝9相比美的大型交响音乐。结果萧斯塔科维奇居然写出这么一部二十来分钟的、纯音乐的小交响曲来。毫无疑问，结果必定像手套说的那样，“耗子惹猫——不要命了”。至少也是个“耗子别手枪——起了打猫的心”！不整他整谁？ （三位静默） 棉鞋：从老萧的一生创作来看，好像处处是谜，其实应该说那都是特殊时代的特殊产物。如果打个比喻来说，我说他是个畸形儿，是个音乐天分奇高，但又被自己所处的社会给溺爱，给塑造、改造变形的畸形儿。 手套：不！我倒觉得萧斯塔科维奇还是属于那种典型的知识分子，是个音乐天分奇高的知识分子。要知道，知识分子总是爱创新的，又总是逆来顺受的。 帽子：尽管我不喜欢听他的作品，可是咱们搜集到的，我都认真仔细地听过。我基本上也是趋向于手套的观点。只不过我觉得听他的东西太累！我宁肯听他的第一、第二爵士组曲之类的东西。 棉鞋：应该给帽子重新下定义啦，他是那种只喜欢听轻松的和谐音响的动物。 帽子：你的皮子大概又紧了？ 棉鞋：什么意思？ 帽子：皮子紧了，就要松一松啦——（帽子佯装打棉鞋，棉鞋躲在手套身后） 手套：单从他的十五部交响曲来看，1交是学生时代朝气蓬勃的作品，充满了追求现代作曲技法的气息。毕业之后的2交、3交，都是应景之作。我们也都年轻过，知道社会大潮流对年轻人的影响。但是，萧斯塔科维奇属于典型的知识分子，他不会忘记探索的使命。所以，从4交开始到15交，萧斯塔科维奇一直在探索着，碰壁后又探索……基本走的是一条探索——碰壁——探索的路子。 帽子：没错。1936年的大批判，萧斯塔科维奇碰壁了，结果痛哭流涕地写了个5交，重新又站到革命队伍里来了。1943年的8交和1945年的9交又想冒个泡，结果又被掐爆了。得！重新站队吧，这才写下了10交。当然，也正好赶上了斯大林的逝世。 棉鞋：之后的11交、12交虽说是史诗性的，但也属于这种站队作品。为人民服务嘛！ 手套：帽子，你那个“站队”的说法我听过，这个词儿挺好玩儿的。其实萧斯塔科维奇在13交碰壁后，没再搞过什么重新站队的，应该说是精神上升华了，升华后的探索——他写下了14交和15交。研究了死亡和回归童年——按佛学讲就是静观。 帽子：那个所谓的《见证》你们相信吗？ 手套：我不相信。即使有也是经过西方世界的重新编辑了。 棉鞋：先不管《见证》怎么样。你们都仔细地注意过老萧交响曲的写作语言没有？从1交开始，一直到15交，有没有过变化？ 手套、帽子同声：没有。 棉鞋：没错。从1交开始起就奠定的，他的那种不循规蹈矩的旋律——按我的解释就是又似随心所欲，又似深思熟虑的旋律；那种繁复的对位结构，尤其是他自己偏爱的那种——各声部以无规则可循的方式你来我往，从而形成乱中有序的所谓“超级复调音乐”…… 手套：对、对！还有那种习惯于用不和谐音程及和弦的手法；那种偏爱乐器的极限音的配器处理…… 帽子：还有那种讽刺、有时甚至是辛辣地讽刺风格；那种他自己酷爱的，甚至可以说只属于他自己的、具有悠长气息的、包容深厚情感的慢板和极慢板。 棉鞋：对！这一切都始终伴随着他的十五部交响曲。老萧是不是只会玩儿不和谐音程及和弦？no！帽子都爱听他的爵士组曲。还有他的1钢、2钢，也不是那种不和谐音程及和弦弄出来的。所以说，老萧绝对是一个音乐天分极高的奇才！他的1交的那些写作手法，使他赢得了全苏音乐界“金童”的美誉，也因此奠定了他从此之后在交响曲方面创作的根基。我们都知道他曾和一个指挥打赌，一个小时完成流行歌曲《鸳鸯茶》的配器，结果40分钟就完成了，上演之后还风靡了一时。那可是1928年哪！这些，不都说明了这个音乐金童正在春风得意吗？正在被他的祖国和人民所溺爱吗？溺爱的他都去打赌了。 手套：1936年以前，他是风光得很。但是…… 帽子：甭理他的“但是”，你接着说。 棉鞋：老萧所处的社会，一方面在极力地溺爱他、塑造着他；另一方面却又设置了种种羁绊，拼命地改造着他。人都有这样一个人生阶段，那就是还没有学会掩饰自己的那个人生阶段。我听了他的5交后，就深深地感觉到，我是在听一个被自己所处社会溺爱出来的畸形儿，在被这个宠他、爱他、塑造他的社会打击了之后，心理上极不适应的真实感受。那真是老萧在还没有学会掩饰自己的人生阶段时的自白啊……听听第三乐章，那真是无奈的悲哀啊！可惜，就像老贝在写出那气贯长虹、一泻千里的3交后，再也没创造出具有同样如火如荼般想象力的伟绩一样，老萧在5交之后也没再如此率真地直抒胸臆过了。 帽子：佩服！佩服！我说棉鞋，研究一个音乐家到了如此地步，也不枉你对他那“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的景仰了…… 手套：这么说，你是相信《见证》的了？ 棉鞋：我是比较相信那个《见证》，虽然不排除西方世界对它所做的剪裁，但起码有一点我相信，老萧就是前苏联的政治社会体制，硬是活生生地造就出来一个畸形儿。别忘了，这以后他还入了党、当了官儿哪。对了，你还没说你的“但是”呢。 手套：我的意思是说，5交是他在还没有学会掩饰自己的那个人生阶段时的自白。那么在这之后呢？他已经学会掩饰自己了吗？ 帽子：我虽然不喜欢听他的音乐，但还是注意到了这一问题。萧斯塔科维奇从6交开始，更愿意探究一些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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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