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的日子(四)

小歌

昨晚干了个通宵，到今早6点的时候，把三份商务合同都起草完了。拔号上网，发给了老板，直起身来，觉得眼睛很涩，眼皮很重。 铺着保湿面膜在浴缸里泡了半个小时，想着一些事，眼泪热热地从没盖上面膜的眼睛里流出来。基点里的朋友说，看我的文字觉得我像怨妇。还好，见过我人的都没这个感觉。也无所谓，如果连这些文字都必须装模作样的话，我会疯的。 不过有时也感到挺委屈，我努力地为每个人好，反而招惹到很多的指控。所以说事干得越多，受人批评的机率就越大。从点到面，整个中国民情都如此，办事效率低，明哲保身，也是不足为怪了。 把自己整理好了，已经是七点了，窗帘缝中，已透进一丝晨光。我拉开厚厚的窗帘，对着寂静干冷的空气说了声“北京你早”，又重把它拉上——我还是习惯在晚上睡觉。 似乎很快就睡着了，似乎做着一些很碎的梦。在梦中我努力地串起每个片段，但它们就像一些滑溜溜的玻璃珠子，我抓住一颗，另一颗又从我手心溜走了。 被手机铃声吵醒，看看时间是9点多，看看来电显示，是客户。 清理了一下刚从被窝爬起来还在睡梦中的嗓音，翻开机盖，清清地说着“李先生您早”。 没什么，也不外乎落实会议时间，也顺便互相催促对方的工作进度。 睡了不够三个小时，醒过来了，再也睡不回去了。 缺少睡眠，头痛欲裂。赶紧起床刷牙冲凉。我知道如果我不赶紧把自己弄清醒，一整天都会昏昏沉沉的，今天什么事也干不成了。 整理了一下明天会议要用的文件，交待了广州那边同事要做的事情。已经到中午该吃饭的时间了。一个人在北京，吃饭也不外乎两处地方，肯德基和卖当劳，都在酒店附近。 习惯性地在路上买了一本家居杂志，我一个人吃饭必看书或报纸，特别是对着引不起我食欲的洋快餐，这样才会让我觉得这段时间没被这个破食物浪费掉。面对热气腾腾的烧得焦黄焦黄的薯条和鸡块，我那一天比一天肥大的扁桃腺在抗议。 中国的城市都一个模式吧？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我突然间对这个只呆了两三个星期的北京没有了陌生的感觉。我依然能在肯德基一边看书一边喝奶茶，旁边的一对高中生依然在亲亲吻吻，外头依然是车来车往。根本和广州没两样嘛。 不，是不一样的。人不一样。我可以很安心地回中山，也可以很安心地留在广州，但就是不能放心地选择北京，这个城市，没有我熟悉的人，也没有可让我依靠的人。对于我来说，北京只是一个写着机会的符号，如果我为了这个机会，要放弃我熟悉的生活，这本身合理吗？ 想起某人非常喜欢用“合理”这个词来引导他的行为。比如，他会说如果爱情痛苦多于快乐，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又比如，他说两个人相处，如果一个人觉得自己总是错的，对方总是对的，也是不合理的。 开始我还会跟他辩论一下，我会跟他说爱情本身就是一个痛苦和快乐的交替过程，但和别的事物不一样，爱情中所承受的痛苦，本身也是一种快乐；我也会跟他说，这个世界已经没有了是非，连法律都不能完全地确定对错，何况感情？ 到现在，我放弃了与他争辩，“合理”这个词本来就是很主观的，主观的东西是谁也说服不了谁的。他的坚持当然会有他的理由。对于我，对于说服不了他只不过产生了一种不忿。面对一个这么深入研究“合理”的人，我也只能骂他一句“变态”。 如果事物是相对的，那么我和他一样也是变态的。因为在他坚持“合理”的论点时，我提出了反驳的论据。 上帝在偷笑吧，别再胡思乱想了，赶紧回去干活吧，客户又来电了……

迷糊虫

还在北京么？ 不好意思，最近我比较动荡，本来应该招呼北京的伙伴，大家一起去看看你，：）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4-3-24 22:58:45编辑过]

小歌

迷糊，还在北京。挺想看看你和猫儿的。但我自己的时间也掌控不了，再看北京的人们也是行色匆匆的，就不好意思让你们为我跑来跑去添麻烦了。

寻找无双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世上几人能做到?

永不奔跑的Neo

想起某人非常喜欢用“合理”这个词来引导他的行为。比如，他会说如果爱情痛苦多于快乐，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又比如，他说两个人相处，如果一个人觉得自己总是错的，对方总是对的，也是不合理 Neo在黑客帝国第三集到最后说的话挺经典的。 choice！ 人的所有事情究底到了最后，就都只剩下choice了。 想起了散发弄扁舟。 每到一个新公司的头三天，我总是干干净净的，然后就邋邋塌塌了。好在我每次都是边缘人物，总是干一些游离于同事之外，游离在老板周遭的活，因此也没人管我。昨天哥们说我衬衣脏了，可是到北京半年了，还不知道洗澡的地方在哪，明天要去好好找找啊。 （呵呵，不是说半年没洗澡啦，以前住在地下室，那里有公用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