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早以前听音乐根本没有系统地去听,
我也没在音乐学院受过教育.周围也没有高手点拨.
更没有像现在各种"音乐笔记"CD圣经"等爱乐书那么繁荣.
我只是一个人悄悄地喜欢着,逮着什么听什么.
但从认识了他,我开始叩古典音乐的门了......
那年在北京读书时.在朋友的朋友的聚会上认识了一个画家朋友.
那天他寂寞地看着喧闹的大家,一个人在若有所思着.
我那天也没有废话想说,(说废话也要有情绪)
看到了屋主有一台音响.像找到了救星似的我马上高兴起来.
音响中正放着邓丽君.我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了一盘我喜欢的.
正要放进去,身后有个男人说话"你喜欢古典音乐?"
他看着我手上的CD问.我不置可否地点头.肖邦在我手里.
他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姓马""我姓杨"我们认识了.
放进CD,音乐声起我们俩个人都开始安静起来.一曲听完他开始和我聊了起来.
"听巴赫吗?"他问我.
"没有"我那时听什么自己都不清楚,在乱听阶段.
"听巴赫吧"他很肯定地说."巴赫百听不厌,而且很耐听"我看他一脸的虔诚.
那个晚上我们几乎聊了一夜,后来离开了聚会找了个酒吧继续聊,我是第一次有人那么内行地指点我听古典音乐.
过了几天他送了我一张古尔德的巴赫,他郑重其事地说你先听"平均律"吧
第二天他打电话问我"怎么样?"
我吱晤着"没有特别的感觉"
他很吃惊又很着急 "你多听几遍"
"我听了几遍,但我是坚持着才没有睡着"他简直有些泄气."我特意给你选了平均律,它是最易听的"
我说"巴赫对我来说太厚重."我感到他受了打击.
不久他去了法国.
但他还是不懈地努力着,他给我的信中用大量的篇幅写着他心中的巴赫.他以画家的口吻说"巴赫是重彩"
我在他的指点下,听"勃兰登堡" "英国组曲""马太受难曲"各种管风琴曲和太多的巴赫作品.
可是我还是喜欢不起来,但在对他的思念中,巴赫对我在那时是另一种意义. 每次听巴赫就感到是和他在一起.
几年前我看"辛德勒的名单".突然地巴赫的音乐响起,可那时画面上纳粹正在杀人,我的心抽紧着,
巴赫惊心动魄地冲击着我,我想斯皮尔伯格大概也是个巴赫迷吧.他把巴赫的激昂用来杀人.
早几天我又被巴赫吓了一跳.一部讲的是二战时期墨索里尼法西斯军官残忍虐待十几个小孩的影片<索多玛的120 天>.
那部电影像<钢琴教师>那样是使我看不下去的恶心电影,极度肮脏,罪恶和变态,
而在这样的不忍目睹的画面中,巴赫嚇然迸发出来....
天呀!巴赫.
我终于开始放弃了我对巴赫的追求.
也许我这样的小女人只能去听莫扎特和肖邦那样清爽的声音了........
我写信告诉他:
听莫扎特我可以舒心地遐想
听老柴我可以翩翩起舞
听比才的卡门我的心被铿镪着
听维瓦尔第我的头会不再疼了
而十年来,为了你,每次听巴赫,我都危坐着.只能那样.我好累.
他回信: 我也危坐着听巴赫.但我是带着崇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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