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离得太近,总是不免要比较柏林爱乐,两者情况在这次上海之行有些类似。第二场总是翻天覆地,超级经典的第二场!
以后该让这些超级乐团来演三场至少!
昨日的评价和感受我个人比较低调,不知为何,今天则觉得也许是自己的判断能力有问题。也好,昨日的低调为今天的高调作了很好的铺垫! 如果人每天都很高潮的话,会出人命的,我想。
今日,坐定楼下中央过道后一排,估计领导们都有事,莫名的有这么一排空无一人,待我们几个人身先士卒的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的坐定,各位有志之士纷纷向我们靠拢,还有大剧院的总经理,看着亲切,就是他们把扬松斯给请来的。
我继续低调的等着第一支特里斯坦的落幕,这个我早有准备,有些东西即便是现场也很难被打动,因为一些根深蒂固的顶峰的录音已经融在血液里。
不过从火鸟开始,血液里的火苗便不再静寂。自从迪斯尼(诸位不要被吓到)经典音画《幻想曲2000》之后,我每次再听火鸟都会浮出那段春之女神被火魔吞噬又再复生的场景。这是幻想曲最经典的一段音画,今天便漂浮在音乐厅顶端的反射板里。确切的说,我情绪的转折点就在火魔吞噬一切之后的那一刻极其的静谧,酝酿里:四处是被毁灭之后的硝烟,然后在弥漫的辽源处,圆号再生,就是从第160小节开始的最后的赞美诗(因为太喜欢斯特拉文斯基的配器,我之前翻了下总谱),这个铜管算是完全驳回了昨日的失态,这是无法形容的再生,他和马勒的复活有着同样的感染力,就在这一句,如果圆号继续失态,则火鸟毁于一旦。当然,火鸟,女神,任何伟大的力量由此蔓延,将我的低调一扫而光,将我的火苗变成火焰,并燃烧在中场的热烈掌声和叫声中。
柴四,几天前刚又看了卡拉扬70年代的影像,在听现场之前,这决然是个冒险的举动,不过我还是控制不住。于是我今天很紧张,生怕出现之前特里斯坦的“卡拉扬综合症”。不过这个扬松斯的柴四现场具有超强的治愈能力! 我注意到几个细节:他很注重节奏上的配器编排,比如第二乐章的一些灵巧的跳跃片断,见扬松斯不断提示木管的出挑,几近盖过带有主导色彩的弦乐,这是很新鲜的味道(对我来说),一下子让我看到更加奔放的俄罗斯情节在那怕抒情的慢处也要舞蹈一下;第一的终曲让我想到福尔特文格勒对速度的自由编排,虽然有点赶,但是性情中人,无可厚非;第三乐章完美无瑕,扬松斯也最省力,几乎和我们一样当听众,乐队自动化的完成了绝妙的“拨弦波尔卡”; 第四乐章:无语!!
仅由次两场音乐会,我个人感觉扬松斯的巴伐利亚演奏的俄罗斯体系要胜过德奥体系,狂放而不拘小节也许是原因之一。
我觉得他们给我最大的触动是:他们都异常的开心!甚至兴高采烈的完成了两场5部巨型的作品。看到扬松斯的充满甚至是孩童般愉悦的表情,并始终如此;而乐手们尤其首席们,互相之间总是十分友好的点头,微笑,这一切发生在演奏的同时!这是多么幸福的职业! 每个乐手几乎人人都情感丰富并且都体现在了外部的行为与表情之上。看到这些,我的“综合症”当然烟消云散,也十分的愉悦,并且露出了幼稚而可爱的笑容和牙齿。
音乐会让人激动,那是第一层;让人找不到回家的路,这是第二层;让人无语,这是第三层;让人微笑,发自灵魂,那是第四层。衷心希望接下来的克莱默让我看到第5层,拉蒂让我看到第6层,朗朗(对了临时得知20号的朗朗独奏会)让我看到第7层......最后去参加上交的新年音乐会,便从高楼上摔了下来.....
今晚12点,高兴的乐手们就要踏上回程的飞机,祝他们永远笑得跟小孩一样。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5-12-3 14:18:36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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