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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父1》
《教父2》
《教父3》
马龙白兰度、阿尔帕西诺、罗伯特德尼罗、黛安基顿、科波拉父女……这部片子的几乎所有主要参与者都或早或晚登上了奥斯卡的领奖台,并且成为了一代代电影艺术大师。教父系列已经成为了一座几乎无法逾越的艺术与商业并重的丰碑。即使晚了16年看《教父》,仍并不觉得遗憾,16年前甚至6年前的年纪,只会把《教父》当成一部黑帮仇杀的长篇故事,而它,并不是一部年轻能看得懂的电影。
一部伟大的电影,首先会有一个伟大的剧本。美国“黑手党”作家马里奥·普佐以擅长通过表面的璀璨浮华洞悉隐匿于深层的黑暗、复杂的本质著称。他的作品往往越过了个别人物令人痛恨的行为,直击黑暗龌龊的深层社会结构,如同《教父》则是他的代表作。作为第一代美籍意大利人,普佐为自己的同胞写下了很多意味深长的文字,如《西西里人》就是描写意大利农民与罗马教会黑帮的抗争。意大利的表面是浪漫与热情洋溢,在普佐眼里却是一抹浓黑,犹如一滩暗黑的浓血,将无尽的冷静、强悍、虔诚、阴鸷、任性与高贵一并席卷,淹没进满篇怀旧般发黄的底色、古典的建筑、华丽的衣装以及温馨的载歌载舞之中。普佐的一生都在给作品和自己构筑着挥之不去的沉重,最终心力交瘁而死是他最合理的结局了。
在我的理解中,“教父”并不是指一个人,不是域图柯里安,也不是米高柯里安,他代表了一份不可逃避的家族责任,一种无法改变的宿命,甚至是一个悲剧人生的代名词,如果说“教父”是一个尊称,不如说是一个受过诅咒的名字。名字的背后,交结着一连串人性与权力、人性与制度、人性与社会的对立关系。要追溯诅咒的源头,是里奥利安父兄的被杀?域图的寻仇?还是米高的家庭权势接替?这一切的发展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人作为个体,在融入社会及其规律的过程中不会断失掉自我,而每一个“教父”,都必须经历从一个纯粹的“人”到逐渐纯粹的“教父”的转变。
每一个角色都有他必然的责任,无论是家庭责任,还是社会责任。这一切就是构成自我丧失和沦陷的根源。面对社会,“人”这个个体是最无助的,让“人”牺牲自我而掉进不可回头的深渊的,就是“人”身边的群体——亲人、朋友、同伴。米高柯里安警告文森特说过的一句话:敌人要伤害你,会首先伤害你最深爱的人。因此,在我们看到教父的冷血、阴深、不择手断之外,拉扯着他的却是一种最沉沉的爱。这种爱的体现,是一种人的融入群体、摆脱孤独的原始渴望。
因为人存在群体性,才能从远古生存到现在最后成为自然的统治者。在长久的群体生活中,人类又建立起了平衡制约的制度,因为这种制度的约束力,才会有稳定的社会存在性。但只要有制度的存在,则意味着有人将被淘汰,有人将被捧起,这是社会规律,也是自然规律。正如教父的心腹艾在刺杀鲁智西时对他耳语的话:这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正因为如此,某些人唯有牺牲自我来成全制度,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但是个体与群体永远处于不可调和的矛盾中,人可能因为融入群体而更加无助和孤独,只有权力的使用,才能让个人获得帮助。第一集的老教父域图柯里安一生都在为家庭追求权力,他说:我终其一身奋斗的是拒绝成为大人物手中的玩偶,那唯一的方法就是自己成为所谓的大人物。
第三集中米高柯里安的幕后最大敌人鲁智西就说了一句非常经典的对白:金融是枪,政治是判断何时开枪。
事实上,个人、金融和政治三方的融汇和茅盾,就是这个社会的本质!抽丝剥茧,在这个本质底层的,就是萦绕不去的人性的无助和孤独。这种无助和孤独,在教父的女儿玛丽遇刺,米高柯里安长达十秒的无声哀嚎中暴发。教父一生的追求就是用权力来挽救家族保护家人,而最后的结果就是因为权力的不断扩张而使亲人失去生命。
“教父”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折射着我们每个人的一生呢?也许,孤独就是人类的宿命,无论如何与社会抗争,都会正如教父就在最后一集中孤独荒凉地死去,这是不是一种沦回?
电影出现过教父米高柯里安唯一的一次告解。
教宗说:你需要告解。
教父:要是我永不悔改,告解又有何用?
不是永不悔改,是永不能回首!
套用这个句式,替换电影海报上的宣传文字:all the power on earth can’t change destiney.(世界上一切的力量都逃不过命数),可不可以这样说:
要是命运不放过我,祈祷又有何用?
PS:
唯一能与《教父》媲美的黑帮电影,就是《美国往事》,同样的舒缓漫长、低调怀旧,当然还有一首著名的《昨天》。
[此贴子已经被作者于2006-1-8 21:29:44编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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