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我所听过的摇滚

城市浪

关于郑钧 　　当一个文文静静的小女生对你说她喜欢摇滚，你会有什么反应？相信大多数的男同胞都会很惊讶。若干年前我告诉一位异性同学，说我喜欢听郑钧的歌，他惊讶非常，他奇怪外表文静的我何以会喜欢那样嘈杂的歌曲，他说：“那哪是在唱歌啊，简直是在吼，有点歇斯底里。” 　　那是1994年，郑钧出了他的第一张专辑《赤裸裸》并且传唱大江南北——主要是在高校里流行。那年头大胆的《赤裸裸》的确有些离经叛道，三十岁以上的人都很难接受，他们会说：“这也叫歌啊？！”但这并不妨碍音响店把音量放到最大、或者有热情要宣泄的年轻人把嗓音调到最高，撕心裂肺地狂吼《回到拉萨》。 　　当然，除了《回到拉萨》，最后我反复倾听的只剩下《灰姑娘》，时至今日已成流行精典。那时的郑钧才华初显，年青、热情、迷惘、颓废全都真诚地表达在他的第一张个人专辑里了。而那竟是我最初接受流行音乐的第一课。所以不管那是摇滚还是不是摇滚，或者是别的什么音乐样式，总之我接受了并且读懂了别人关于青春的某种坦白，我喜欢上了这种音乐，虽然那完全不是我的生活，虽然我长得离摇滚相距十分遥远。没有奇装异服，头发也是老老实实的黄毛小辨。如果我长得酷一点或者打扮得象朋克一簇，那么当我再跟人说我喜欢摇滚的时候，他们就不会惊讶了。 　　后来，我听张楚、听黑豹、听零点。我曾经把音箱开到最大音量，跟着狂喊：“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装着正派面带笑容……” 　　再后来，有一天当我和一位小哥聊天的时候，我告诉他我听郑钧、听黑豹、听beyond，他流露出无比惊讶的表情。经过多年的历炼，当年的黄毛丫头变得更加平静从容，似乎更加象一个淑女了。他实在不能理解，在我这种乖乖女的形象下，隐藏着这样的热情。 　　难道不可以吗，不可以平心静气地听这种宣泄而出的更为接近真空的声音吗？当我的内心被喷薄的热情搅得白浪滔天的时候，我不可以一如既往地保持我的安静形象吗？我当然可以。 　　其实我所喜欢的摇滚，也许会被真正的发烧友所不齿。那又如何？我是业余歌迷，我不会因此客意去找那些所谓真正的摇滚来听。比如重金属。我知道那种狂放和呐喊的确很过瘾，但我还得常常为自己的鼓膜着想，偶而也开始考虑心脏的承受力。也许我对摇滚的喜好也就仅止于软性摇滚。 　　后来的郑钧渐渐消泯了他的年轻激情，才华也日渐隐没。他不再那么歇斯底里了，他后来的有些歌听起来象一个人在牙痛，他更加灰色、更加迷惘、更加悲观但还在坚持着他的理想。据说郑钧有一张标致的脸，可我在他的专辑封面上只看到疲惫，满脸都写着我很累，我很疲惫。《三分之一理想》的封面上，他穿着一件缀满层层叠叠荷叶边的精致外衣，有些古典，又有些前卫，曾经摇滚的郑钧优雅起来，消解了从前的锐气，他身上的那种星光已经渐渐泯灭，一如他的一首不太新的新歌《流星》：“我想知道，流星能飞多久，值得去寻求……”也许属于他的张扬的锐气的青春已经远去，而属于我的青涩的空白的青春只剩下我曾经喜欢过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