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行乐坛，谁与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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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的”摩城说法是，1968年，黛安娜·罗丝在加里一个由市长理查德·哈彻主持的叫做黑人周末的特别庆祝会上看见了杰克逊五兄弟乐队。罗丝和天子乐队，温哥华人乐队，以及杰克逊五兄弟乐队都在款待之列。黛安娜是一见钟情，“我刚看见迈克尔的第一眼，他就得到了我。”她在1970年时告诉《新闻周刊》说，“在迈克尔身上，我看见了我自己许多孩提时的东西。他正在马不停蹄地到处演唱，我也是这样。他或许会做我的儿子。” 乔·杰克逊不同意这段说法。他回忆他第一次同摩城的接触，是通过温哥华人乐队的博比·泰勒，虽然“实际上，格拉迪斯·奈特在他和博比·泰勒接触之前，一直和他谈论摩城之事已大约一年了。但是，那时我还未下定决心。我们曾经送过一些磁带去摩城，然而，这些磁带都如石沉大海。就在这时，格拉迪斯·奈特正好告诉我，让我与她同去摩城。犹犹豫豫地整整过去了一年时间，最后还是博比·泰勒说服了我。那时，我已准备好要去纽约——这正是我求之不得的，因为，我已获准在一个电视节目中参加表演。纽约也不去了，我说，‘嘿，我们要去摩城。’我们中途在摩城下了车，放弃了去纽约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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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姆·努南以前是摩城的人，现在《公告牌》杂志社工作。他回忆了一段与以上两种说法的基本点有关的另一种说法。他说：“1967年，当理查德·哈彻第一次回来开始竞选加里市长时，他在他西海岸的房子里（我相信是哈里·贝拉方特把他们拉到了一起）会见了贝里·戈迪（摩城的创建者和总裁）。他正在为他的竞选活动寻求支持，而戈迪的确帮助了他。他们商讨在加里和印第安那搞一次音乐会基金的募捐，贝里让他去请黛安娜·罗丝和博比·泰勒。”乔·杰克逊很显然一直就和哈彻关系紧密，他们被安排作首场演出。“在此之前，博比·泰勒就一直谈到杰克逊五兄弟乐队。但是，直到黛安娜充满热情地向贝里推荐这些孩子们时，贝里才对他们产生了兴趣。如果其他任何人去请求，我想都不会有结果的。黛安娜才是使他兴奋的原因。” “摩城所有的董事和杰克逊五兄弟乐队都前往底特律，出席在贝里公寓里举行的一次聚会。这个公寓现在基本上也用作聚会了。他们在靠池边的房子里架好乐器。哇，那青春的火力简直刺激得我们不能自已。” 杰基·杰克逊回忆说：“贝里公寓是我们曾经见过的最大的寓所。后院象个高尔夫球场，还拥有一个室内游泳池。贝里让我们在一个聚会上表演，摩城大多数的艺术家都在场。的确有些使我们胆怯。我们去那里演唱他们的歌子。”杰基回忆的是对这些明星们的惧怕，而杰克逊却只记得那晚的成功。“我们作了表演，他们很喜欢，起立欢呼。贝里·戈迪走上台来，黛安娜·罗丝在演出结束时也走上台来，她轻轻地亲吻我们每一个人。她说她很喜欢所看到的表演，并想要与我们共享欢乐。” 那是一段令杰克逊家陶醉的时期。他们就要跻身于一直支配了流行音乐和黑人音乐界六年的那些乐队之列；他们就要成为那些曾经激励过这些孩子们在演唱和表演中争夺冠军的乐队中的一员。于是，乔代表杰克逊五兄弟乐队和这个被公认为优秀的摩城公司签署了一段时期的合同。这意味着，对摩城的忠诚，需以自己仅得利润的百分之二点七为代价，这在当时，对于一个不知名的乐队来说，并不希奇。此外，这份合同，把五人乐队一切音乐方面的决策权统统交在了贝里·戈迪和摩城的手里。这对该公司来说，同样不是什么反常的事，因为摩城在歌曲写作和制作方面的人才可谓藏龙卧虎，很少有哪家公司能与之匹敌。对杰克逊五兄弟乐队这些绒毛鸭仔般的年轻歌手来说，这大概却是一种越来越让人心灰意冷的局面。但是，这种磨难对将来是有好处的。而现在，他们的注意力只在眼下，在他们从杰克逊街825号搬到这个天使之城所开始的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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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解杰克逊五兄弟乐队加入摩城公司时，十岁的迈克尔所进入的是个什么样的天地，是了解今天的迈克尔的基础。摩城是1959年由贝里·戈迪创建的，他曾经是一位雄心勃勃的职业拳击手和唱片店老板，后来又是精力充沛的歌曲作家。戈迪虽然在五十年代为杰基·威尔逊和其他人写过流行歌曲，但是，由于没能得到应得的歌曲写作稿费和不能按其心愿录制他的歌曲而心灰意冷。 最后，他决定通过努力竞争，向雄踞在纽约的那些垄断着音乐界的大唱片公司挑战。这是一个大胆的举动。在底特律，还从来不曾有过大录音公司，也从来没有任何一个黑人拥有的录音公司能维持住他的个人地位。然而，如同一位英雄的成功故事一般，他在底特律一座狭小的房屋外面，创立了一家颇有实力的唱片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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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里有两个成功的秘诀，其一是，具有超常的判断才能。他发掘并培育了斯莫克基·鲁宾逊，黛安娜·罗丝，诱惑乐队和史蒂夫·旺德，把他们从街边仔培养成世界水平的明星。其二是，对公司每一个环节都控制极精细。按他的指令，摩城统管着所有歌曲写作的报酬和演出事务。“摩城迷你学校”接收贫民区长大的表演者，并教他们跳舞、交谈，教他们如何在不同的观众面前应付裕如，甚至还开课教他们餐桌礼仪——正式餐宴的银器的使用顺序——以及女子穿礼服时的坐相。 到1958年，摩城的管理开始有些松动，因为，戈迪正日益忙于把公司的业务转移到洛杉矶去，并把业务打入电影业。现在，从杰克逊五兄弟乐队的身上，他看到了一次极其难得的机会，他要提携这支乐队，使之完美无缺，去敲响那财源滚滚的青年市场。自从六十年代初，史蒂夫·旺德被称作“小东西”和“十二岁的奇才”以来，摩城再也没有出现过这种轰动的人物。从那以后，史蒂夫和摩城的其他乐队也都成了夜总会和电视上为年长者赶兴趣的乐队了。 于是，摩城抓到了杰克逊五兄弟乐队这块璞玉，开始“整饰”他们，摩城当年所有的艺术人才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一开始，他们选中了“嬉皮”这种比较适宜于七十年代的风格。一改当初摩城给诱惑乐队的夜礼服装束，杰克逊五兄弟乐队的队员个个身着色泽艳丽、华美粲然的服装，脖子上挂着彩色念珠。与马文·盖伊的短而修剪齐整的发式也毫无相同之处，五人乐队头顶是大而圆的丛灌林般的发型，这最后成了他们的商业标志。他们受到职业舞蹈教练们的指点——这并不是为了把这些孩子们培养成格拉迪斯·奈特的名人乐队更加光大。那时，人们便已经知道了，迈克尔是一位引人注目、才华横溢的舞蹈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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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里·戈迪虽然对公司管理极严格，仿佛连演员们的私人生活都要受到约束，但是，他也有非常人情味的一面。公司的董事、职员和艺术家之间常出现一种亲如一家的气氛。所以，当五人乐队搬到洛杉矶时，戈迪和黛安娜·罗丝的特殊任务。他同她在一起朝夕相处了一年半。在这段时间里，她常款待他，知道他，向他灌输摩城的传统和纪律。 在这个男孩子的身上，黛安娜看见了她早年的所有野心和欲望。对迈克尔来说，黛安娜则是成功的象征。他们在一起共享的那些美好时光，以及以后的十年，对迈克尔有着深远的影响。在他把罗丝称作他的“母亲-情人-朋友”的时候，他并没有夸大罗丝在他一生中的重要地位。 杰克逊一家搬到洛杉矶，在戴西俱乐部为他们举行私人宴会的正是罗丝，她把他们介绍给新闻界和音乐界。他们制作的第一张唱片就取名为《黛安娜·罗丝引荐杰克逊五兄弟乐队》，以引起公众对摩城从加里选来的这支不知名乐队的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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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里·戈迪谙熟公司事务的另一部分是媒介管理，对杰克逊五兄弟乐队来说，有一个形象的创立和保护问题。比如，在全国性的黑人周刊《喷气机》上首次报道他们时，就没有出现任何想不到的有关孩子们的事。这篇报道登载于1970年8月6号，没有援引孩子们的话，而只引用了乔的一小段话。相反，摩城一些不提姓名的职员和发言人去不露声色地大加评论。“他们尚处在‘谢谢’；‘是的，夫人’；‘是的，先生’阶段，”和“他们个性的发展与专业的进步并驾齐驱。”再如，记者本·F·托里斯被摩城负责宣传的鲍勃·琼斯告戒：“你只须答应我两件事。别问有关吸毒和政治的问题。他们不介入这些事，我们最好别谈它。” 那时，出版《灵魂》杂志的里贾纳·琼斯回忆道：“杰克逊家的孩子们，属于我所遇见的作风最好、举止极佳的那种人，无论是在表演时，还是平时都如此。他们受过良好训练，风流倜傥。如果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你有时会觉得，他们过于本分了，以至于失去了足够的自由。”然而，在当时，她就已经看出十岁的迈克尔的性格与他的兄弟们不同。“我们把他们带出来，去洛杉矶的一个公园里拍照，只一会工夫，他们便在那里玩起篮球来。迈克尔没玩，他更喜欢坐在某个地方或是聊天。他什么都问。在房间里四处都是人群的情况下，他可以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手指不断地在即兴曲的便笺上划着。能够看出，他是个富于想象、敏感的孩子。” 在摩城，杰克逊五兄弟乐队第一张唱片的播放，基本上在预料之中。“他们那栩栩如生的表演，简直让你赞不绝口。所以，大家都清楚，一旦灌制出他们的唱片，就会引起轰动。”努南回忆说。“在拥有第一流的演出乐队方面，摩城永远站在最前面。然而，对我来说，这些孩子们又是第一流里拔尖的。我们所需要的一切，就是一支流行歌曲。” 戈迪知道，把杰克逊五兄弟乐队打入市场的关键是有一首好各，一首既能发掘迈克尔的青春活力，又能为五人乐队树立起可以辨认的声音的歌。于是，1969年的大部分时间，戈迪都在筛选材料，寻找能把杰克逊五兄弟乐队的经济潜力转变为金唱片（在美国，唱片的发行量超过了五十万张，就制作颁发一张含金的缩小的唱片以资奖励。发行逾一百万张则制作一张铂金唱片奖励。）的歌曲。这一天最终来到了，有一天，三个不知名的歌曲作家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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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美国青年之声 “孩子们的脱颖而出，不是靠一些谁也骗不了的把戏，而是靠一种始终高昂的自豪感：我们都来到了这个世界上，兄弟姐妹们，我们都将拥有这个世界。”——西蒙·弗里斯（1975） 在弗雷迪·佩伦洛杉矶公寓工作室的墙上，四周挂满了金唱片和铂金唱片。一面墙的高处，是由格洛里亚·盖纳录音的《我要生存》，这张唱片是他与人合作写，由他自己制作的。几英尺远处，骄傲地悬挂着皮切斯和赫批的《团聚》，这首由佩伦重新灌制和参与创作的古老民谣已经成了一面旗帜。七十年代中期，用西尔威尔和塔瓦雷斯两饿家庭乐队表演的节目灌制的金唱片也享有盛誉。佩伦尽管和这些演员们一样都获得了成功，但是，有几张代表他最好成就的金唱片和铂金唱片，却没有烙上他的名字。 《我想你回来》、《ABC》、《你拯救的爱》和《我会在你身边》——杰克逊五兄弟乐队最初的这四张唱片，皆列七十年代流行唱片之首——是佩伦当歌曲作家兼制作人时登峰造极的杰作。在贝里·戈迪的协助下，他与德克·理查兹和方塞·米泽尔合作，把杰克逊五兄弟乐队推上了征程，使他们在商业和艺术上的起步都相当热烈——在流行音乐史上创立了一个史无前例的丰碑。 《我想你回来》，发行于1969年冬天，许多人视之为所灌制的最美妙的唱片之一。它是一种猛烈的节奏伴和着强有力不断重复的优美旋律，再加上至今仍属迈克尔最圆润的声音的迸发。“十岁迈克尔炽烈的表演更加剧了它的节奏，”《滚石》杂志这样写道。“音乐以一种复杂的‘斯赖’风格的曲调迸出了唱盘，主要乐器是一些任何黑人唱片里都使用的最粗重的低音大贝司、鼓、钢琴和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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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伦回忆起灌制杰克逊五兄弟乐队现在被称作是经典流行曲的那些激动的时日。“这些唱片是由一个公司乐队灌制的，”佩伦说。“公司乐队由德克·理查兹、方塞·米泽尔、我本人和贝里·戈迪组成，戈迪担任唱片制作人，在完成了几首歌的合作后，他解除与方塞和我的协议，自己加入了摩城。贝里是在我们已写作了《我想你回来》后进来的，公司乐队这个名字就是他给我们命名的。” 佩伦回忆起，这首歌最开始时的标题叫《我想自由》，最初想让格拉迪斯·奈特来演唱。“但是，它的调子是如此流畅而又强烈，我们决定试着让本公司最大的明星黛安娜·罗丝演唱，然后灌成唱片。我们把它带给贝里，演奏后，他很喜欢，但是，接着他说：‘我已雇用了来自印第安那州加里的那个孩子乐队，如果你们重新再改改这个歌曲，那将适合于他们演唱。直接写给孩子们，于是，他们可以用它来建立起声誉，这可是象捧出明星弗兰基·莱蒙一样的好事。’也就在那时，我才意识到，他们是和莱蒙一样的小伙子，回到芝加哥后，他们一直在走红。于是，脑子里想着这些孩子，我们重写了这首抒情歌，并取名叫《我想你回来》。星期五晚上，当我们把旋律部分灌入唱片后，他们很快学会了声音演唱部分，于是，大家一起走进了录音室。录完音一听，简直棒极了。五人乐队的表演让我神魂颠倒，我至今认为，这是迈克尔最棒的表演之一。我们从这个录音室径直来到贝里正在工作的另一个录音室。大家的心全都激动得快要蹦出来了，因为我们知道，这张唱片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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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完录音，转身向着我们，说道：‘你们这些家伙就要刮起一场流行风了。’然后，他开始从乐曲到歌词给我们指出错误的地方。那天夜里，我们直熬到清晨一两点，迈克尔和马龙都已经睡觉了，他们太疲倦了。” 在录音室最初的那些时间里，迈克尔就已表现出顽强的精神和勇于献身的职业作风。“我常让他来试唱，到结束时，歌已经唱得相当好了，他的演唱水平提高了不少。我常让他再回到开头，这样循环往复。开初，歌的开头较好，然后，他不断地练，尾声又比开头部分更好了，每前进一步，他都很出色。” 当摩城最后同意发行这张唱片时，公众能够如此迅速地就接受了它，连他们都感到吃惊。新的十年将以杰克逊五兄弟乐队的《我想你回来》首开记录，它正向着跨越三百万张的销量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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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南回忆道：“我们对他们的唱片给予了全力支持，但是，他们破记录并不困难。靠某个唱片公司作大力的宣传性推动，并不能保证唱片就会流行。必须是唱片本身有内容才行，《我想你回来》和《ABC》当然是有内容的作品。” 以迈克尔的声音为代表，杰克逊五兄弟乐队创造了一种新的演唱流派：高级泡泡糖音乐。白人表演者，诸如戴维·卡西迪，帕特里奇家庭乐队，以及奥斯蒙德兄弟乐队，都追随五人乐队的成功经验，模仿其演唱风格。但是，他们都没能持久。奥斯蒙德兄弟乐队可能是最有名的仿效者了，连小唐尼领唱时站的位置都和迈克尔一样。 摩城副总裁尤尔特·艾布纳那时评论说：“模仿是最真诚的谄媚。在我们摩城公司里，从没迷恋任何人。我们祝愿别人走运，与此同时，走我们自己的路，别人又去走我们走过的路。在最初的四首歌曲流行起来之时，公司乐团和其他摩城的制作家兼写作家们，又让他们演唱1972年度二十首最佳歌曲中的七首，以便让五人乐队更接近一流的流行乐队水平。（《妈妈的珠宝》第一名；《永远不要说再见》第二名；《或许明天》第二十名；《Sugar Daddy》第十名，1971年；《小贝蒂，美人儿》第十三名；《眺望窗外》第十六名；《天之涯》第十八名，1972名；加上迈克尔的第一首独唱《到达那里》第四名，1971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