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她回了信,在信中赞赏她的文笔,对于她写的内容我只字不敢提。我能怎么说呢?我无权评说一个单身女孩子的生活,更何况她写的内容是我从未接触过的生活状态。再说她是用私人日记的形式表现自己的生活,也无可非议的呀。
我和人交往时,总是先看这个人的优点,木子美的优点就是真实,她的真实在许多方面体现。而大部分人关注的焦点却集中在她大胆地描写自己性生活上了。在我保存的木子美日记中,她还写了许多其它感受,都写得很精彩。尤其有一篇《东西姐姐》的日记,真让我对她把握文字的本领佩服极了。
她写到:
前两天,电梯,遇见黄爱东西姐姐。她是唯一让我一见就紧张的女人。
不是害怕,是紧张。
虽然刚入行时就采访过她,还一起抽过烟,还一起郊游过,还差点在她手下做事……
但不知为什么,总是很没出息地紧张。
记得有次,正要出门,碰见她,她说:“正要找你呢。”我仓惶地说:“回来就给你打电话。”后来在出租车上,忍不住打了电话给她,若有其事地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没什么事,有空就聊聊天。”
回来后,犹豫了很久,打个电话去她办公室,刚好不在。居然松了口气。然后在电梯偶遇时,语无伦次地解释了一番。
语无伦次,是我见东西姐姐不可避免的症状。
说实话,我是个对文字崇拜得有些偏执的人,木子美的这段刻划,真是无可挑剔的好。
她住的地方离我的咖啡馆很近,于是我这里就成了她常来的“据点”。她时常一个人来,也会带着朋友来。一个人来时会打我的电话,细声细气地问我在哪里呀,是不是有空和她聊聊。我只要在咖啡馆也必定打电话给她问她有没有空,她给我的的回答总让我不失望可又无奈,她说有空,但要十一点以后。我是个早睡早起的人,而她是个彻底的夜猫子。经常的情形是她凌晨五点写完日记睡了,我早上七点起床就是第一个看到她日记的人。
我们错位的地方很多,她许多的谈话言语中习惯于用比较露骨的动词,比如“搞”。
她每次说这个词时我都心惊肉跳,这个“每次”其实是上百次,但我依然地慌张着。她还习惯性地问我对某个男人的看法,有些问题非常地尖锐,比如“你这辈子有过多少男人?”我会支支吾吾,或顾左右而言它。然后她嘻嘻坏笑着,说“妞妞是重质不重量的”。
在她面前我羞于讲我当年的“艳史”,因为我知道我的老土故事会让她这个年代的人听了发笑。在我们交往中我的位置基本是听众。通常是我们几个女生在一起,话题纵横天南海北,五湖四海,但聊着聊着都以男人来结束。
算命是一个话题。我的强项是说血型星座和看相,我会把她带来的所有朋友算个遍,大多能说出个625来。我们能聊上几个小时,有时我实在困了,她却才是这个晚上的开始,在我强烈要求回家睡觉时,她会总结性地说“我们又八卦了一晚上。”
她从没有单独和某位男士来,都是好多人一起来。
国庆节我在家生病,她带着王小山等十几个报业大腕来咖啡馆,那些日子,咖啡馆生意实在好,经常是来的人一看坐满了就遗憾地走了。那天,木子美雄赳赳地带了这么多人,也是遇到“客满”,她把她的气愤写到了日记里,我后来才知道。
她看中的男人都是我不喜欢的那种类型,我总说她眼光有问题,她不置可否。想来她是不愿意说“你比我大十多岁,当然对男人的眼光有差异了”,她其实是个很注意细节的人,虽然表现出来的是什么都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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