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集

那年我在旧居读信

鄙视“自矜” 我见过太多的自我矜夸的人。从身边小心翼翼生存着的普通人士到在我们面前高谈阔论的知名的学者；从网络上繁杂的各种消息到书籍里字里行间的表述中。“自矜”在“人性”中无论是犹抱琵琶还是半遮半露还是袒露无遗，总之在所有的人能够够的着的空间里熠熠生辉。 无论这个人如何，地位也好，成就也好。只要他自矜，我立刻就如同阮籍的“白眼”一样，鄙视无已。 我们反复读着圣贤书，那浅显的道理都被我们磨烂了牙齿。更有人已经把圣贤书变成了赖以生存的的饭碗，可是，我们看到的文字，其思想似乎已经被一把大锁锁在了它产生的那个年代，看到的只是文字，钻研的也仅是文字，赖以生存的也仅仅是文字而已。 孔子说：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人人都懂得的道理。可是大学里的学生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哪个老师的课讲的不好，没办法听，甚至要轰他下去。想起熊铁基先生在李学勤先生一次做报告前讲的一番话：“你们总抱怨这个讲的不好，那个讲的不好，你们觉得谁讲的好？你讲的好？”语言幽默，所有的学生当场轰然大笑。可是笑声过后呢？“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谁也没把它当作一种精神或是人格来追寻，那只是八个汉字而已。 《庄子》有一则著名的寓言《宋人舔痔》，还有一则《曳尾涂中》。这两则寓言，每每读到都哑然失笑，笑宋人的丑态，笑“曳尾”两字的绝妙。可是，转身看来，那么多的庄子的研读者，笑过后比宋人的舔痔还要丑陋，却好未学到庄子“曳尾”两字的精神。《庄子》所有的寓言，那仅仅是文字而已。其文字只不过是文人消遣的一则笑话，那精神，经历过了几千年，依旧毫发未损地留给了庄子老人家一人。 曹丕说，“文人相倾”。可是，千年后，文人依旧相倾着。 否认“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同时，这些人在自矜着。 在《庄子》一书一扫而过的同时，这些人依旧在自矜着。 领略了文人种种的精神之后，这些人还在自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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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我在旧居读信

关于“晦涩” “晦涩”其实是不等同于“深奥”的。 “晦涩”实际是一个很时髦的词汇和很时髦的做法了。 看看现在许多的文章，小说也好，散文也好，当然更包括诗歌。总是绞尽脑汁将文字码得莫名其妙，当然，你读不懂是最好，美其名曰：深奥。 还有现在的一些学术论文和论著，研究古代的也好，研究现代的也好，研究经济的也好，研究社会的也好，总是绞尽脑汁将中国的文献和外国的理论一骨脑儿码起来，当然，你读不懂是最好，并且也美其名曰：深奥。 凡是有文字的，都开始犯上了流行的毛病：“深奥”。 “深奥”是不等同于“晦涩”的。 我所看到的，我觉得，只是晦涩而已，和“深奥”毫不挂边。 《周易》古奥吗？可是读闻一多先生的《周易义证类纂》，薄薄的一本小册子，却不多一辞，不少一字，让你毫不感觉晦涩。 历史复杂吗？黄仁宇的《万历十五年》，语言质朴的找不到任何修饰的字眼儿，将那一段复杂的史料和人物娓娓道来。当然还有他的《中国大历史》，也许他的书越读越不经琢磨，但是，我依旧喜欢他那简约的风格。 中国哲学深奥吗？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新编》却让我率先爱上了中国哲学，不是因为喜欢哲学，而是因为我读得懂。深入浅出，至少让我这个哲学的初学者受益匪浅。 生活复杂吗？可是你去读一读《林语堂》，读一读《周作人》，读一读赵丽宏，那流畅的语言下，表达的却是对生活真正的感悟。读者也在领略文字的瞬间便被感动。 任何一个大家，都是在简约中撰写着自己的思想，在简约中表达着自己对文献对历史对生活的深入理解。 可是“晦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流行起来了，并且还成了“有水平”的代码。 其实道理有多简单。每一首音乐，流畅的才是好的，凡是流传下来的皆为流畅。怪不得很多艺术大家批判谭盾的音乐会，批判的一点没错，他那种晦涩的音乐语言，似乎现在也没有人再去留连了。 声音是流畅的好。文字也是一样。 何必让读者先做了猜字和拼字的游戏再去揣摩你的思想呢？把语言说的简单点，不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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