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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观注麻风病人[转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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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3-30 23: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摄影并文/杨延康# Photo & Text by Yang Yankang 135相机自从诞生以来,便以一种绝对主流的姿态占据影像传播的舞台。它让我们看到远在视野之外的无数真实瞬间,战争与和平、文明与蛮愚,悲情与欢歌,在无数职业摄影师冷静的镜头中我们了解和感受着人类自己所有可能历经的悲欢际遇。 1980年代,纪实摄影在中国兴起,这使一批摄影师开始注重以影像关注人和生活本身。杨延康正是其中之一。他从1996年开始拍摄《中国陕西乡村天主教》、《麻风村》、《我的兄弟姐妹》等专题,以平和的影像传达着深沉的人文关怀。拍摄中,从尼康到徕卡,他一直使用135相机,小巧的机身不仅使抓拍敏捷,同时也不易对拍摄者产生侵扰。 编辑来电话要发我《麻风村》这组稿,说实在话,面对这几张照片,心里很不是滋味。《麻风村》是深圳W.小组,远忠、海波、王凡、我一同于1998年便开始合作的选题,目的是想出一本书,种种原因,书至今没能出来。今天我抽离出几张自己拍的照片来发表,算得什么呢?但照片放在抽箱里几年了,又算得什么呢?几张照片不可能去改变那些生活了一辈子悲惨苦难者的命运,但总可让人们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一群边缘人,还有关于他们的故事。四年了,我虽然没有常去熟悉的麻风村,但我知道杨教授的足迹已到了湖北、四川,知道唐辛医生驾着美国闻太太捐赠的眼科手术车又走了,知道小岭麻风村的郑老师带着一群村里的孩子为上学隐姓埋名地借宿在小镇上……

四年来,我在做什么呢?为这些悲悯的生活在黑暗中的老人们做了些什么?除了这几张破照片,心里总在找借口,找理由没去看他们。 郑老师给我邮来他年青时的照片,说现在的他会把我吓坏。一个七十多的老人,二十几岁当教师时便患上了麻风病,从此一人孤独地离开老婆、孩子住进了麻风村。这张照片他不知保存了多少年,看过了多少遍,现在给了我,是让我去记住些什么呢?记住从前年青、英俊的他,还是现在残缺、溃烂的他?一个生活在都市里洋洋自得的人会追忆这些么?这些,又会在美好的生活中注进些什么? 四年前,石岭麻风村患有“地中海贫血症”的彩云姑娘知道我们要离开村里时轻轻地说:“记者帮帮我……”,现在她却去世了。 从小便没了父母的沈培恒,1965年患麻风病住进廉江石岭麻风病院,住院期间,沈培恒与患者邓美英相互照顾产生恋情,一同回家乡被家人拒之门外后住在荒山野岭。麻风病院当时是不允许病人结婚的,而社会上谈“麻”色变的人们不敢接收患麻风病的人。高残截肢的邓美英在荒山上顽强地生下两条生命,后沈培恒下山时又捡到一个女婴。一家五口人,全靠沈培恒一支完好的脚开荒种地、烧砖、打柴,苦苦地生活了十年后才又回到了石岭麻风村。 陈增新,一个满头白发有着三种命运的老人。在他年轻时患了麻风病,命运让他与病魔作斗争。一辈子没有娶妻的陈增新渴盼生命的延续,十几年来含辛茹苦地收养了三个弃婴,大女儿彩云已经去世,三儿康愈也在患“脑瘫”,这是他的第二种命运。在麻风病康复村,陈增新自习学了护士,每天他扛着沉重的输液架去给其他病人输液打针,这是他的第三种命运。 郑美强老师,他患麻风病离开亲人离开就职的学校住进麻风村后,如同掉进了一个漆黑的无底深渊,对生活一切都失去了信心。高残截肢的郑老师从自身强大的生命里慢慢去体味人生,习惯孤独,康复后几十年的今天,他又为村里的三名学龄孩子当起了教师,去完成他27岁患病时未完成的事业。命运总是这样。 一百个麻风病人有一百个故事。 在麻风村里,我们问病人和同去采访的朋友,如果你得了麻风病后怎么办?大家都说:“自杀”!然而这些真得了麻风病的老人却活了下来,活了几十年,他们有存活的权利,但支撑着他们活下来的理由是什么?因为麻风病太可怕了,孤独太可怕了,没有家园,没有亲人。 台山,18海里外的大衾岛上,有位姓章的阿婆,在她所居住的宿舍里,我们见到她每天都穿着深灰色的陈旧衣服,在屋子里缓慢地移动,眼睛模糊不清。在这间10个人的女集体宿舍里,她的床的位置在进门的左边的中间,与众不同是她的床头上挂着家人的7幅照片,照片和相框已经发黄,发霉。60多年前,她嫁了人,并生了一个儿子,然后她得了麻风病,后来被送到大衾岛治疗。从此她和丈夫儿子两地隔断,但她非常想念她的儿子。当儿子长大,上学之后,她常常和儿子通信,儿子说得最多的是:“妈妈,我好想念你,你什么时候回来?”她每次回信总是教他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慢慢地,儿子长大成人了,有一天,儿子来了最后一封信说:“妈妈,我要娶老婆了,希望你不要再写信来,那个女子如果知道我妈妈得了麻风病,她就不会嫁给我。”我们在章阿婆的柜子里看到了已经风干的血清,我们不好意思问她这是不是在她看到这封信时留下来的。章阿婆继续介绍说,那天,她借来一杆秤,儿子的来信总共有5斤4两重,她把信紧紧地抱在怀里,如同抱着幼小的儿子,然后把所有的来信都烧了,也许是母性的力量,使她坚强地留下了最后一封信和7张照片。 也许,这就是章阿婆和众多麻风病人存活的理由。 在半年多的采访中,我和远忠如同着魔似地盼望着周六的到来,那是我们去麻风村的时间。广东有60多所麻风病村,我们反复地去过十几所麻风村。在广东汉达康复协会,我们认识了一生都在为麻风病工作的杨理合教授,眼科医生唐辛,美国的国际护士闻太太,大衾岛的修女及一代又一代前赴后继为麻风病工作的中国医生们。他们是真正的“麻防”卫士,大无畏的卫士。 在一所所麻风病村,我总在想,这个社会,这个社会上的每一个人,能不能一起来给这些孤苦一生的老人们多一些温暖,多一些抚慰,多一些自尊和权力?至今,我总难以回避从南雄小岭深山“流放”50年搬出来的15位麻风老人,他们第一次见到电灯时的情景。其实,人与人之间是需要相互搀扶的。 人,活在美好的世界里,需不需要掺和些苦痛?别人我不知道,但我需要。苦痛可以让人多些善良,多些同情,少些自以为是。尝试苦痛,了解苦痛,才会珍惜快乐。在大衾岛上,一位姓梁的老伯要给我们表演水上功夫,没有双腿,可以躺在大海上看报纸、抽烟。同样是在大衾岛,众多的麻风病老人们与修女唱着一遍又一遍的歌。他们已经生活成这样,还如此快乐。 大千世界,你、我能注定明天会怎么样?麻风病治愈了,艾滋病来了,艾滋病治愈了,又会来什么疾病呢? 上帝开玩笑似的用各种疾病来考验人类。 人与人之间,伸出你的手,传递了温暖的同时也传递了爱。 杨延康,职业摄影师。2001年与法国VU图片社签约,成为该社全球第41位签约摄影师。 使用器材:徕卡M6相机,35mm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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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3-31 15:10 | 显示全部楼层
虽是学医出身,但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麻风病人,今日见到这些照片,还是震撼。 衷心祝愿他们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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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03-4-1 14:09 | 显示全部楼层
其实这些还不算什么,我在网上还见过更加震撼的。 让人看了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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